中午睡过午觉，吴斌请王升和森森在东方红大酒店意式风情的西餐厅里喝咖啡。
王升要了一杯卡布奇诺，卡布奇诺咖啡奶香浓郁、回味无穷。吴斌要了一杯拿铁：拿铁咖啡就是在刚做好的意国浓咖啡中倒入接近沸腾的牛奶。森森要了一杯维也纳咖啡：维也纳咖啡由浓缩咖啡、鲜奶油和巧克力混合而成，奶油柔和爽口，咖啡润滑微苦糖浆即溶未溶，喝的时候上面是浓香的冰奶油，中间有纯正的咖啡，喝到底下，甜蜜的糖浆入口。
吴斌和王升又聊起他们市招商引资的事宜。
森森一声不吱，静静地听着。
森森身材高挑，气宇轩昂，穿着十分华丽，引得西餐厅年轻女服务员们频频拿眼瞟他。
森森早就发现了，低头用小匙搅动着杯里的咖啡，装作浑然不觉。
吴斌呷了一小口咖啡说：“我们为了方便投资商们来林海市投资，把好多审批部门合并在一起办公，还整顿了政府公职人员的工作风貌。我们为了方便投资商们，也是煞费苦心的。”
王升眼神慵懒地看着吴斌道：“你认为这就是你们为投资商们提供服务的最佳礼遇了？”
吴斌看着王升的眼睛问道：“那么，不然呢？”
王升轻声地说道：“你们为什么不把所需的投资商们的资料收集起来，由你们市政府选派的专职人员去为投资商们办好所需要的一切审批手续，不让投资商们劳神费力呢？”
吴斌一下子沉默了，定定地看着王升。
王升看着吴斌微笑着点了一下头，端起卡布奇诺的杯子。
吴斌说道：“这个，这么简单，我们怎么就没想到呢。”
王升说道：“我听说了，你们一把手市长把自己标榜成公司的经理，他说他要像经营公司那样去经营林海市。经营公司最基本的东西是什么？就是为客户做彻底的服务工作。如果连最基本的服务工作都做不好，你们给的一切优惠，投资商们都认为你们是画大饼、口蜜腹剑。”
森森抬眼看了一眼吴斌，又垂下眼帘。
王升又说道：“投资商到咱们林海市投资，你们都收人家什么税？都收哪些费用？投资商们都了解么？你们给人家拉单子了么？单子之外的收费，投资商们可以拒缴么？”
森森看了爸爸一眼，嘴角微微上挑一下。
王升说道：“可别人家的投资在咱们林海市落地以后，你们的各个小职能部门又找上门去乱收费用，瞎罚款。搞人家多少钱人家投资商倒是不在乎，在乎的是受不了那个腌臜气！”
吴斌点头：“这都是我们没考虑到的。”
王升道：“还有，投资商们遇到不公正的对待了，你们有专职部门为人家解决么？”
吴斌看着王升。
王升又说道：“如果人家投资商在林海市干了几年，由于你们地方上政策上的变动，让人家没法再经营下去了，你们林海市政府能给人家补偿么？能给多少呢？”
吴斌沉默了很久，抬眼看着王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王升看着吴斌，俄顷，摇了摇头。
吴斌说道：“我买明天的机票，回林海市去。”
王升问道：“怎么，不跟我在一起过春节了？”
吴斌看森森一眼：“这不你儿子来陪你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