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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山吊古篇 第二十一章:罗磊的身份(1 / 1)

三天后,我们终于回了郑州。人,都不成样了。

这一路,快赶上当年的铁道游击队了,那是东挡西杀,险恶异常。为怕被警察逮着,我们不敢到公共场合,更不敢直接买票坐车,再说我们仨有一个算一个,谁身上有钱呢?

最终靠着扒货运列车才挨到新郑,从那我们又扒猪场的运输车,回了郑州。

我们穿着丐服,在街头迈着模特步,那是最亮丽的一道风景线!连孩们都忍不住跟着看热闹,导致围观人数越来越多。为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只好钻进小巷才得以摆脱。

杜岭街,郑州最老的街道之一,距离二七塔很近,与重要的人民路和金水路相交,算得上地处市中心的黄金小街了。而这里,正是我的落脚点。

不敢想象在半年前我还是无家可归,没有身份,漫无目的的伪三无人员,如果不是遇上老杜,这辈子恐怕就过去了。

老杜,是杜岭街的老户,因为一次意外失去了至亲,独自一人生活了整整五十年。

我俩相遇简直算得上离奇,试问谁见过一个近八十岁高龄的老人,会上树救孩子?结果可倒好,孩子被救下了,他自己也犯了病,要不是我正好在附近招揽生意,恐怕这世上又会少个好人。

“老杜!”

老杜的家,勉强算个不规整的四合院,藏在闹市深处,被两排自建房夹在最里面。那是他年轻时奋斗得来的,原本为子嗣绕膝而准备,现在只有我俩住。

伴着夜色进了院子,我大声叫着老杜。有家的人都明白,只有回到家,才能这么放松和嚣张。

里里外外找了一圈,嗓子都哑了,始终没见到老杜的影子,心里马上冒出一种不好的念头。

首先想到他的身体状况,难不成离开几天他就出了事?

其次想到罗磊,那家伙可能一直在埋伏我,莫不是把老杜绑了去,以此要挟?

越想脑子越乱,就差报警了,谁知这时听到一个既熟悉,又慵懒的声音:“叫魂呐——哎呦喂,咋每次回来都鸡飞狗跳啊——”

他语速很慢,声音有磁性,辨识度超高,也不知是不是年纪大的原因。

当我听到他的回应,激动的像个孩子,又如归巢的燕雀一般,奔着声音的来源跑去,把屋顶上的他给揪了下来。

“又爬高!不记得上次爬高,差点把命搭里?”

接下来我们俩,你一言我一语斗起嘴来,旁边的汤一局和小花看得大眼瞪小眼。

经过我一番介绍,又聊了这次出远门的趣闻:当然,都是编的故事,害怕老杜担心。

接着从裤兜里摸出个墨玉蟾蜍,轻轻放在老杜手边的小桌上:“喏,给你带嘞,好东西!等回头把它换成钱,你下半辈就不愁了。”

想想也真够郁闷的,这一路辛辛苦苦几经生死,到头来不仅丢了家传药箱,连我拼命挣得宝贝,都不知啥时候撒了个干净,只剩下个墨玉蟾蜍。

就这,若不是蟾蜍身后那条独腿设计的像个钩子,一直挂住我破掉的口袋边缘,恐怕连它也会失踪。

唉,人这一辈子,吃多少喝多少均有定数,就是命啊!

老杜连看都没看那蟾蜍一眼,只是缓缓抬起皱而无力的眼皮,上下打量着我并点点头:“行,没缺胳膊少腿。你在,俺后半辈可以指望。”

回到家,一切要听老杜安排,别看他总爱说自己已经是风烛残年,但腿脚还挺利索,耳不聋眼不花,脑子也好使,很多事都要亲力亲为。

我常说有这样的身体和劲头,是他上辈子修来的。

见我们这惨兮兮的模样,老杜二话不说便颁布了指令:汤一局负责洗菜;我烧水和找干净衣服;而小花就歇着,等水烧好了先去洗澡,然后才轮到我和汤一局洗;老杜则忙着做饭。

很快丰盛的饭菜上桌,看得我们仨直吞口水。

当老杜发出开饭的命令后,我们这才甩开腮帮子猛造。而他眯着眼,细品手里的小酒,脸上带着微笑,那模样,真像是看着孙男娣女绕膝团聚的老太爷,透着幸福。

黄昏时分,汤一局和小花早就上了猴山,睡得那叫一个香甜,怕是被人扛走都感觉不到。

而我拎着酒壶,找到院中躺椅上的老杜,为他满了一杯,自己则蹲在一边,轻轻地枕着他的腿,一动不动,也不讲话。

两人就这样安静了好一会,还是老杜先开了口:“你的药箱嘞?”

“丢啦。”

“哦——丢就丢了吧,人回来就好。”

一瞬间暖意袭来,我心里的委屈和难过劲儿如洪水一样喷涌而出,默默把脸压在他的腿上。而老杜干瘪粗糙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后脑,一下下的,比什么仙药都好使。

又安静了好一会儿,老杜忽然问我:“以后咋办?”

我没抬头,吱呜道:“还要出去一趟,事没完,留了尾巴。”

“和那两个小儿有关?”

“嗯,小嘞,要找她家人。大嘞——俺也不知道他是谁,属于哪,所以……”

“那就留下,人多热闹。”

我一下抬起头看着老杜,勉强挤出一丝笑意:“傻老头,当自己是啥?慈善家?你嘞退休金养俺一个都难,再来一个?咱怕是要喝西北风喽~”

老杜仰头喝干了杯中酒,又朝我晃晃空酒杯:“你带回来嘞东西,中看不中用么?换成钱养咱仨,没问题吧?”

我笑了,老杜也笑了,似乎连头顶的明月都在笑。

第二天一早,我还没起床,就听院子里有人在喊:“谁是药千方?药千方,你的邮包!”

邮包?给我的?

我激灵一下从床上跳起,披上衣服冲出了屋子,就见一个穿着墨绿色工作服的小伙站在院子里,怀中抱着个不算大,但规规矩矩的邮包,正不耐烦地晃脑袋呢!

见我出现,他立马询问我是不是药千方本人,在得到肯定答复后,让我赶紧签收,他好继续下面的工作。

怪事!

等我送走邮递员,抱着邮包一看,寄出地址果然是新蔡县,上面没写寄件人,只留了一句话:一切才刚开始。

我抱着邮包,傻愣愣地站在院里,直到老杜的声音出现在背后,才回过神。

“愣啥,拆开看看啥都明白了。”

我闻言点点头,怀着忐忑的心,几下拆开邮包,随即就愣住了。里面的东西我再熟悉不过了,不正是在地下深处丢失的药箱嘛!!现在它完好无缺地回来了,还是被人寄回来的,说明了什么?

是威胁!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连进入鬼庙倒抬衙也不例外,在那种毁天灭地的情况下,弄丢的药箱都能被找到并送回来,若说是巧合,我宁愿相信世界和平!

对方应该很清楚我们每个人的背景,这不,直接找上门了。

莫名的恐惧将我笼罩,这是掉进局里,想出又出不去,想斗又斗不过的感觉。如果只是对我还好,现在连老杜都可能有危险。

“哦,失而复得,有心了。既然人家做到这份上,就收着吧。”老杜怀有深意地朝我一笑,“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想多了没用。去把朋们叫醒,吃早饭啦!”

早饭依旧丰盛,可因为我有心事压着,所以吃得不多,随即向老杜请假要出去一趟,把汤一局和小花给留下。

老杜没多问,只是点点头就去忙了,等我走出胡同才发现,汤一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了过来。

“诶,你干嘛?”

“跟你一起。”

“哎呀,不用,我就是见个朋友,没事。”

“他让你陷入危险,又让你吃不下饭,我不放心。”

我愣住了,奇怪地问:“你知道了?”

“这是不是你说的默契?”

他表情严肃地说出这番话,我不知道该说欣慰啊,还是说奇怪。总之拗不过他,愿意跟就跟着吧,起码路上不会寂寞。

出发前,罗磊曾给我一个地址,说是倘若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按地址去找他。路程不算近,需要倒三趟公交,再走上一段才行。

大辫子电车发出清脆的噼啪声,汤一局始终一言不发,但眼睛非要直勾勾地盯着我,让人看着别扭。

正好车上人少,我们俩坐得又肯后,于是小声询问他想干什么,谁知这小子开口就让我吃惊。

“你爸爸,真好。”

好悬没被他气乐了,我笑骂道:“你爸爸!老杜的年纪,做我爷都合适,你小子什么眼神。”

汤一局面色微红,低下头,小声说:“我没爸爸,不知道。你能不能让他也……也做我爷爷?我很喜欢。”

瞬间愣住了,我良久都没接上话,也许只有缺失了亲情的人才能理解吧!

中午前,我们抵达了地址上的小区,找到罗磊所在的单元楼,上去前我甚至深吸了几口气,就等着面对一切突发情况。

咚咚!

轻敲两下门后,我退了半步,细听屋里的动静。让人意外,大门很快就被打开,我认识的那个罗磊就站在面前!只不过形象与初见时,算得上天差地别。

这个月份在屋里,还穿跨栏背心和花裤衩,脚踩人字拖的的确很少见。

他一手挠着如鸟窝般的乱发,一手挠屁股,嘴里还叼着牙刷,满嘴的泡沫。当看清是我后,噗噗几声,牙刷好悬没变成暗器,飞出来将我怼死。

他住的是楼房,很新,但屋里根本不像过日子的,除了沙发、椅子和几件充数的家具外,要啥没啥,感觉像那种闯空门蹭住的主。

我和汤一局坐在唯一的沙发上,罗磊就在对面,这会正扯着自己的花裤衩,努力看屁股后面那鞋印呢!

没错,是我干的。

若说开门前,这家伙就是那幕后黑手,我信;但潘多拉一样的大门开启后,再见到他,打死我,我也不信了。就这德行,怎么看会是一个操控整件事的大魔头呢?馍头儿还有可能。

大概猜到了我的来意,罗磊轻描淡写地说:“你回来我都不知道,看样子那些人全被做了。唉,来得好快。”

微一愣神,我瞬间怒火中烧:“你设的局,难不成还想推给别人?罗……不,不对,你到底是谁?今天既然被我堵着,就别想糊弄过去,说出你知道的,否则别想从我这得到任何线索!”

失去派头的罗磊,索性破罐破摔了,直接把手伸进裤裆里抓挠着,开始做自我介绍。

来时,我曾想过各种可能,但当他真报出名字的那一刻,我又被震了一道。

“如果你真去了那地方,该听过我的名字,穆绵成,就是我。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他起来朝我伸出刚抓过裤裆的手,一旁的汤一局见了,以为他要做什么威胁到我安全的事,也探出手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腕子。

稍一用力,这家伙便开始哭爹喊娘,拿头咣咣杵地了。

真不敢相信,他竟然是穆绵成本人。冒充这样的家伙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可以申请国家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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