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说不告了，更是把气氛推到了高潮。
刑勇也十分好奇，如何对死人问话，便插了一句：“孙大人，这命案既然疑点重重，不妨还是将死者带来，看看他如何说。”
孙斯年也有这个打算，当即叫人去把死者抬上来。
尸体开始有些发臭，一抬上来，众人不约而同捂住了鼻子。
孙斯年看向拂云，“李翠花，人带来了，你可以问了。”
柳氏辩解不下去了，王五慌张道：“大人，死人不可能会说话的，这女人定是故弄玄虚装神弄鬼，她说的话定不可信！还是叫仵作来验吧。”
拂云浅浅扬唇，风轻云淡道：“若大家信不过我，我可以不出手不通灵，且仵作先前便验过一回，再验也无多大意义。不如这样，咱们这有个现成的大夫，请他来验，如何？”
她这么说，陈壶趁机拱手道：“草民验尸不是很专业，但草民愿意一试。”
就这样，验尸开始了。
陈壶装模作样地在死者身上这瞅瞅，那看看，又学着凌寒舟翻眼皮，捏嘴巴。
最后，再把凌寒舟昨晚的结论，一字不差说出来。
又接着道：“死者的确死于中毒，准确地说，是因心跳麻痹、导致窒息而亡。而令心跳麻痹的毒物不多。
其中较为常见的就有箭毒木和滴水莲。二者的区别为：毒箭木中毒后，死亡时间通常会超过一刻钟；而滴水莲的毒，最快半盏茶的功夫就会没命。
加上死者死前并无呕吐抽搐的结论来看，他中的是滴水莲的毒，而并非地蛋的毒。
以上便是草民从死者身上看出来的，还请大人明察。”
陈壶才说完，柳氏就嚷着说他撒谎，“我相公的中毒症状，与地蛋的中毒症状是一样的。”
陈壶冷声道：“有无撒谎，随便叫个大夫来一看便知。哦对了，大人，说到中毒症状，草民还有一言。
前两日，刘氏和她儿子李小虎误食地蛋中毒，便是去草民的医馆瞧的病。恰好，那日王五也去了。
当时王五还特地问了一句因何中毒，听说是吃了地蛋后导致的，王五便追着问其中毒症状。草民也不知，可与此事有关联。”
有陈壶这么一作证，就是普通老百姓都能嗅到其中的阴谋，孙斯年自然也听的出来。
孙斯年一拍惊堂木，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顿时停下。
“柳氏，王五，死者分明是中了滴水莲的毒，你们为何说是地蛋的毒？”
柳氏哆哆嗦嗦道：“大、大人，民妇不知他还吃、吃了滴水莲，民妇只见着他吃了地蛋，便以为是地蛋中毒，现下看来，兴许是误会一场……”
“误会？”拂云嗤笑，“你与你相公感情不和，便与王五勾搭在一起，而恰巧，你和王五都是死者的目击者，恰巧，王五问过地蛋中毒的症状，会有这么巧合的误会？”
在有力的证据下，柳氏和王五彻底没了辩驳的话，像霜打的茄子蔫了。
孙斯年问：“柳氏，王五，可是你们谋害的张石柱？”
只要他们承认，那便能正大光明还福悦小食的清白，至于其他的，等府衙来的这位走了，他再想办法。
县太爷发话，柳氏和王五猛地一哆嗦，头也不敢抬。
拂云幽幽道：“大人，你这话问得不对，应该问他们，是受何人指使，来陷害福悦小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