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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89章 女画家的烦恼(1 / 1)

第二天商量去翠微山另外一个山头,车还是停在昨天那地方,然后从山巅走到另一山头。

带齐画具和一些必备东西后就准备出发。

一位桂省女画家说要跟他们去画山景,殷元就让她上了车。

女画家叫苏容,她上车后,叶天琳问她昨天去哪里写生了?

苏容说:“我们省那个黄胖子邀我去屏山,说上面有奶牛和草地,结果上去以后外面围栏挡住了,不给走。只好站在围栏外画里面草景,关键那地方没有遮阴的树,晒一天晒得头晕眼花。”

桂省也是来了三个画家,二男一女。

叶天琳说:“他喜欢晒太阳,你干嘛非要跟着他,不会自己找个取景点?”

苏容说:“这家伙死皮赖脸地求我,说女孩子更细心,更有耐心,这段时间一定要跟我做伴,好像我欠他似的。昨天晚上这家伙约我去外面宵夜,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想搂我的腰,被我当场一巴掌把他打懵圈了,想占老娘的便宜,他算是打错了算盘。”

殷元噗嗤笑出声:“苏姐你厉害哦,你们桂省女孩都是很有个性的,敢爱敢恨,不输男人。”

苏容捂嘴笑道:“殷画家对桂省女孩子很了解哦,以前认识过多少个桂省女孩?”

殷元说:“我在一间塑料厂打过工,里面一千多工人全部都是你们桂省人。我在机房配色,里面大部分都是女工,平时在一起都混得很熟悉。”

叶天琳说:“殷画家在塑料厂跟多少个女工谈过,我听说了打工虽然辛苦,但是都是年轻人,谈情说爱的现象很普遍,日子过得很充实。”

殷元说:“我一个都没谈,因为我有一个当医生的女朋友,而且我在塑料厂的时间也不是很长。”

但是前世他在龙康塑料厂跟吕春雪是有一段情爱交往的,后来被这女人伤得伤痕累累。

现在想来还是觉得自己单纯。

前世的吕春雪也并没有说想伤害他,她只是从小养成的性格,天生喜欢跟男人交往。

或许他前世应该鼓足勇气去追求柳明慧,这个女孩更单纯,做人更有原则性。

若是能够跟柳明慧在一起,他前世的人生可能阳光许多。

人生有时候下半生会过得怎样,跟自己的选择肯定有很大的关系。

“原来殷画家有一个当医生的女朋友,难怪你气色这么好?”

苏容想说的是身材这么壮硕。

“气色好跟女朋友是医生有什么关系?”殷元不解地问。

“当医生的人懂得养生呗。”

叶天琳问苏容有多少个小孩。

苏容说:“还多少个,我一个都不生,所以我跟我老公提离婚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后悔,一个人过得还更好。”

叶天琳说自己生了二个女儿,但是男人对她意见很大。

“没有帮他生儿子,现在对我态度很差,估计我也会跟他过不长久。特别是这次来参加创作交流会,一直阻止我来。”

苏容说:“叶姐,不是有句俗语么,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

夏风吭了一句说:“公猪也上不了树,所以女人也靠不住。”

苏容捂嘴说:“不管男女只有自己才是靠得住的。”

殷元想:已经是有一定名气的画家了,经济条件肯定不错了,精神上肯定不会受制于他人了。

他此时开车路过汽车站。

路过一个红绿灯路口,站在副驾的苏容往旁边路边看了一眼,神色顿时为之一变。

将头偏向殷元这边,但是一个青年男子看见了她,冲到殷元车头,大声说:“停车,臭女人我说跑到汕亚来干什么,原来是会情人来了,这回给我捉赃了吧?”

苏容慌乱对殷元说:“这疯子怎么追到汕亚这里来了,殷画家不用理他,从旁边避开他。”

殷元说:“我们几个光明正大去写生,还怕他什么。”

他停车推开门走了下去。

男青年走到副驾驶门前拉开门就要把苏容拽下去。

殷元走前去问男青年:“你是做什么的,无缘故拦我的车干吗?”

这时夏风和叶天琳也从后座走了下来。

男青年没注意到后座上还有两人。

他说:“这个女人是我老婆,这段时间闹着要跟我离婚。昨几天故意跟我说要跟野男人来汕亚玩……”

叶天琳说:“玩什么玩,我们是来汕亚参加青年画家创作交流会的,全国各地每个省三个指标。”

她气愤地说:“难怪她会想跟你离婚,夫妻间一点相互的信念都没有。你老婆是名画家,你做老公别说事业上支持她,最起码生活上给她减负担吧。”

男青年说:“她就是出名以后就开始嫌弃我的,认为我已经配不上她了。”

苏容大声说:“你这样疑神疑鬼,就认为可以留住我。既然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了,还相互折磨干什么,不如早点离了。”

殷元认真地说:“你们的家事旁人来不应该多说,但是你现在影响我们去写生了,请你让给一边,我们要去翠微峰山上写生。”

他示意大家上车。

莫名其妙在这里耽误几十分钟,何必呢?

男青年执拗地说:“我不管,你现在必须要跟我回去,以后也不要去画画了,越出名心就越野了。”

叶天琳气愤地说:“你以为还是旧社会,女人一定要听男人的话?我还说我老公气度不够,原来还有比他烂上几十倍的男人。”

男青年瞪眼看着她,凶狠地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人,什么创作交流会?我看就是骗人的鬼话,看你们几个就不是什么好人……”

殷元走前去,提着他衣领,把他往后一拉。

“想不到世上还有你这种男人,不,你就根本不配称男人,男人的脸都被你丢干净了。你走开一边,我们没有多余的时间在这里跟你耗。”

男青年捡起路边一块石头说:“你若是敢把她带走,我就用石头砸烂你的车玻璃,刮花你的车。”

殷元看见对面两个交警走了过来。

“快点开车离开,不然会造成拥堵。”

殷元把男青年堵车的事情跟他们说了。

交警说:“家庭矛盾自己私下解决,不能在路上堵人家车。”

黄容说:“他想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在老家我已经去法院申请离婚了。”

交警对殷元说:“你开车走吧,他若是再拦你走,我们就拘留他。”

殷元让黄容坐进副驾,开车离开。

他看见男青年举起手上的石块,想朝他小车投出去,但最终还是没敢投。

他车驶到山巅的时候,看见后面一辆出租摩托车驮着那名男青年寻上山来了。

殷元提醒黄容:“那家伙搭人家摩托车追上山来了,你今天的写生恐怕完不成了。”

黄容气得直跺脚,她背上画板朝一条羊曲小路走去。

叶天琳关心问她:“你去哪里?”

黄容说:“我沿着这条小路走到山脚去,这种烂人我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她快速朝下方一处竹林处躲了起来。

殷元锁好车门,跟夏风三人背上画板朝另一个山头走去。

男青年追了上来,不见了黄容。

问道:“黄容去哪了?”

叶天琳说:“她今天没心里绘画写生了,搭了出租车回酒店休息了。”

男青年还四处搜寻了一遍,没有发现黄容的影子。

他还追着叶天琳在问:“她是在哪个酒店?”

叶天琳白了他一眼说:“你算老几,我要告诉你,有本事自己找去。”

男青年无奈又搭坐摩托车离开了。

他离开十几分钟后,黄容才从竹林后面走出来,追上殷元几个。

在另一个山头,殷元看见几个工人正在山上砍伐黄花梨树。

他选择一个角度,支好画板,开始打好底。

他的系列组画第二张就是要画伐木工人砍伐黄花梨树的情景。

工人穿着短背心,在几棵黄花梨前用斧头砍树,在远处悬崖上生长着一棵历经风霜的黄花梨树。

画板打好底色后,他用单色笔构勒出了整副图的底稿。

同样是天空,今天的背景颜色是灰蒙蒙的一片,看上去感觉特别压抑。

天上的云重重叠加,一种蕴酿风雨来袭的气势。

地上的草被风吹得凌乱无章,草的颜色枯黄枯黄的。

没有道路的痕迹。

筏木工人手上抓着一把磨得锋利的斧头,正在砍向黄花梨树的底部。

周围的树被风吹得东倒西歪,远处悬崖上那棵孤零零的树,仿佛在仰天长啸,又仿佛在呐喊。

整副图定稿下来后,他又仔细斟酌了一遍。

野外写生也是一样,不能简单地照搬现实中某一处的风景。

有价值的画作永远是在现实的风景上增加自己的思想,把旁边具有表现力的东西移栽到一起,在一块一米见方的画板上进行拼凑,进行艺术加工。

殷元之所以能够绘画出让人称赞的画作,就在于从他的画作中能够读出蕴含在画作之外的深层意思。

就像上次画展的《矿工》系列,或许只一张或二张,不一定有多大的视觉震撼,但是五六张摆放在一起我给人不一样的感觉了。

这次黄花梨系列,他也尽量做到这一点。

二个多小时后,他们几人凑到一起来,喝水吃面包,休息。

黄容说:“今天根本没有心思绘画。”

她的画板上连底稿都还没有打好。

夏风和叶天琳两人进度都差不多。

殷元提醒黄容:“虽然刚才叶姐没有告诉他,我们住在汕亚酒店,但是这事不难查得到。估计他会在酒店门口堵你,除非你不出现。”

夏风说:“可以报警去抓他,或者干脆跟他厮打一架。”

叶天琳说:“女人哪里打得过男人?”

苏容狠狠地说:“恼火我了,我就跟他厮打一场,不要以为我是好欺负的。”

叶天琳支持她:“女人该狠的时候就要狠,不能心软。”

殷元没有说话。

休息了半个钟,又继续绘画。

给草地和树叶涂上翠绿的颜色,给树茎修饰枯裂的树皮。

适当修饰,增加色彩,让颜色产生对比度。

筏木工利斧砍在树底部,仿佛整棵树都在颤抖。

远处山坳有两个工人正在用力拖拽一棵树。

悬崖顶上那棵孤树似乎在见证眼前的一切。

殷元给这幅图冠名《生长百年的黄花梨砍多少斧头就会倒》。

同时他意识到自己在绘画警示这个现象,另一面他也在加入收购此类木材的其中一员。

全国各地的资金正在加速这种珍贵木材的灭绝。

他揭露这一现象,又参与了这一进程,是不是很无耻。

他同时也知道前世他没有能力去触碰这一件事,十几年后还不是一样没有痕迹。

三人把画绘制完。

苏容一半都没完成,也不可能等她完成了。

苏容说:“明天我再来这里把画绘制完。”

殷元开车回到酒店,果然在酒店门口看见黄容的老公。

那男青年看见她就直接上去伸手拉她。

苏容把背上的画板抓在手里,发狠就朝男人头上砸去。

男人没想到黄容竟然会动手打他,顿时愣住了,片刻后一巴掌扇向她脸上。

苏容朝男人扑了上去,张嘴就朝他肩膀上咬去。

男人负痛,用力要挣脱。

叶天琳就在苏容旁边,见两人打起来,当时也尝试把两人分开。

夏风也加入劝架行列。

但是几分钟以后,他们顿时改变了主意。

这种男人真的该打。

他们两人有意识把男人的手抓住,让他没有办法打到苏容身上。

叶天琳还说男青年:“你男人打女人还有道理么?她就算是你老婆,你也没权利打她。”

陆陆续续有画家去外面写生回来了,在酒店门口看见他们厮打,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之后,都出声指责男青年。

有另外几个女画家撸起袖子上前要去揍男青年。

这些女画家大多数都是三十多岁年纪,身强体壮,给她踢上一脚也不好受。

男青年背上被人打了几拳,小腿上也挨踢了几脚,加上苏容母老虎一样在他脸上脖子上撕扯。

让他终于拼力挣脱开来,逃走了。

他已经看见保安拿着警棍铁叉从里面出来了,再不走他就要吃大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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