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 暗室(1 / 1)

这意料之外的变化让余舟有些惊诧。她的心里有所猜测,面上神色不变,安抚地说:“艾米拉,别着急,慢慢说,我们能找到解决办法的。你说的匕首,是什么样的匕首?”

血红色的艾米拉簌簌颤抖着,发出梦游般不成语调的呓语,余舟要十分努力才能听清其中的意思:“那把匕首……银白色的匕首。那怨恨和苦痛的载体。它无数次割裂了我的身体。啊……我记得它的样子。双边开刃。长度……是我的小臂,和半个手掌。刀刃的宽度,是我耳朵的宽度。它有着荆棘般尖锐的两道弧形尖刺的手柄,和黑色竖直的刀柄。”她的发言到后来变得流畅而稳定,仿佛那把匕首就栩栩如生地呈现在她面前。

余舟按下心中涌起的情绪,拿来了纸张和笔,冷静地按照艾米拉的描述,在纸上绘制还原了那把匕首的样子。用最温和柔软的语调询问道:“艾米拉,它是这样的吗?”

她将自己绘出的匕首展示给艾米拉。

血红色的艾米拉伸出手指,在纸上修改了手柄的形态,留下两道血红色的指印。

她巨大的眼睛动也不动地看着那张纸,说:“是的……就是这把匕首杀死了我。我能感觉到,它将我的一部分禁锢在了这里。只有拿到它,我才能彻底地离开这里。”

余舟给纪苻发去了信息,请他从过往的监控影像中筛查一下,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匕首。

但她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种形制特殊的匕首很可能是邪神教徒专门在献祭中使用的,而至今为止发生的唯一一次献祭,是在监控失灵的夜间,没有影像留存。

她收起这张染血的纸,向血红色的艾米拉认真地承诺道:“我会拿到它的。”

血红色的艾米拉安静下来,裂缝般的嘴朝她努力地露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

当余舟的目光扫过她头上的信息框时,(待招募)的后面出现了一行说明般的小字:招募此船员前,需要持有并兑换“祭祀匕首”。

见血红色的艾米拉的情绪稳定了下来,余舟顺势问道:“艾米拉,面包店老板的死,和昨天晚上地下团伙成员的失踪,和你有关系吗?”

艾米拉窥视着余舟,说:“是我杀了他们……但警察局的那场献祭活动和我无关。是那些邪神教徒。他们利用了他的死亡。”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余舟说。

血红色的艾米拉犹豫地问道:“你……不害怕我吗?”

“不。艾米拉,你从来没有伤害过我。”余舟认真地说,“但是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请你不要再主动去杀人。这座城市里发生的死亡已经足够多了。你也不希望再次被那些邪神教徒利用吧?”

如果放任这种行为继续下去,可能会让血红色的艾米拉更加接近失控。对于白天的艾米拉来说,那些事情还从未发生过。余舟希望她——或者说,“她们”,能拥有比杀戮和仇恨更美好的情绪和生活。

当然,有些仇恨,需要一个休止符才能终结在过去。所以——

她对血红色的艾米拉承诺道:“我们可以一起去找出这场献祭的组织者,邪神教徒们幕后的黑手。如果找到了,我会帮你杀了他。”

血红色的艾米拉长久地注视着余舟,她最终说:“好啊。我们约好了。”

她向余舟伸出一只没有皮肤的手,血红色的小拇指悬在空中等待着。

余舟意识到艾米拉是想和她拉钩,于是也朝她伸出了手。

两只小拇指碰触的一瞬间,余舟感受到的是温热的皮肤的触感。

那一刻,血红色的“艾米拉”在余舟的面前变回了普通外貌的艾米拉。

拇指对碰,约定达成。

城市里,黑暗的夜色中,有不详的阴影在涌动。

警察局里,值班的警察打了个哈欠,搓了搓脸去接了杯咖啡,打起精神继续兢兢业业地值着班。

自从前两天出了那个案子,值夜班就成了一份苦差事。警察局长将原本的两人值班调整成了四人值班,又加了一倍的夜班奖金才有人乐意干。

作为警察他们倒不是害怕死人,但那种血腥的场面总是让人心里发毛。再加上前后关进来的两个囚犯也神神叨叨的。尤其是其中还有一个他们的前同事——警察约翰。之前看着还好好的人,转眼间就变得疯疯癫癫的,怎么会不让人犯嘀咕。

要说这是“失乐园”安排好的剧本,那约翰的神态也太逼真了,连他们这种惯于审问的警察都看不出破绽。

警局里隐约有些风声,说这些事和城里的邪神教徒团伙有关。要他来说,这些事确实透着一股子邪乎劲儿。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太安稳。他和同事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一会儿,想了想,抓起一条巧克力,站起身。

“我去看看约翰。”他和其他人说。

“小心点儿。”有同事下意识叮嘱道。但估计那个同事也不知道自己在让他小心些什么。

他挥挥手,走进了走廊。

走廊里的灯光感觉白戚戚的,他的脚步声在走廊里敲出回音。他无意识地将手按在腰后的警棍上,接近了关押着约翰的囚房。

打开门上的小窗,他透过窗上的铁栅栏向内望去。房间里有些昏暗,看不清情况。他出声问道:“约翰,你睡了吗?我给你带了点吃的。”

房间里无人回答。

他皱起眉,想了想,又抬高声音,叫道:“约翰?约翰!”

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

他干干地咽了下口水,后退两步,摸出随身携带的小型手电筒,拧开灯光,朝里面照去。

灯光在昏暗的囚房里四处晃过,照射出空荡荡的地面和床铺,以及一角简陋的抽水马桶和洗面池。一览无余的房间里,没有任何人影。

他面色一变,刷地关上小窗,又几步跑去了旁边关押着光头男人的囚房,打开小窗,朝里面照去。

同样空空如也的房间明晃晃地嘲笑着他们。那个平时总会发出很大声响的光头男人也不见了。

他嗓子发干地关上小窗,没有急着打开囚房的门,而是跑回去叫上了其他值夜的同事。

“那两名囚犯不见了!”他说。

他以可能发生灵异事件为由,强烈要求同事们全副武装地跟过来。

如果是现实世界他的话可能还没那么有说服力。但之前面包店老板在禁闭室的死状让警察们也有些不安,再加上谁也不能确定“失乐园”是不是真的为了吸引眼球搞了些灵异方面的演出道具或者怪物——毕竟两个大活人在囚房里凭空失踪这事儿听起来也挺不科学的,最终他的要求被同事们顺利地接受了。

四名警察来到囚房门外,再次通过门上的小窗确认了房间里没有任何人。两名警察如临大敌地持枪对着房门,一名警察拿着防爆盾牌挡在一侧,最后一名拿着大功率手电筒的警察将钥匙插入锁孔,和其他同事交换眼神,点了点头后,转动钥匙,打开门,立刻后撤。

枪口和盾牌对着的,是手电筒照出的空荡荡的囚房。

他们谨慎地搜索了整间囚房,在墙壁高处,那个朝向室外的狭小的透气窗的铁栅栏上发现了线索。

而另一间囚房也是如此,没有任何入侵或者破坏的痕迹,只有透气窗的铁栅栏上留下了同样的线索。

“是剐蹭下来的新鲜的血肉碎片。”一名警察不可思议地说,“但这不合理啊。”

他们把这两间囚房翻了个底朝天,确定没有任何密道或者暗室之类的东西存在。房间唯一的出入口紧锁着,外面走廊唯一的通道出口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确定没有任何人经过。而那两扇通向室外的透气窗的栅栏完好,没有扭曲破坏过的痕迹。而且,别说是透气窗上的铁栅栏还好好地待在那里,就是全拆卸下来,那个窗口连个头壮实一点的小孩子想通过都有些费劲,更别提约翰和光头男人这两个膀大腰圆的壮实男人了。

这整件事情都透着一股邪性和诡异。

一名警察去刑侦科取来了在案发现场做血迹反应测试的试剂,处理加工后,使用喷雾器将两间囚房喷了个遍。

暗室中,蓝白色的荧光亮起,映射着它检测出来的血液痕迹。

在两间囚房的床铺上,各自呈现出一个完整的蓝白色人形轮廓,荧光从人形那里拉出一道长长的,边缘模糊不清的轮廓,一直拖行到墙边,沿着墙体一路向上,攀到透气窗那里,将整个透气窗和铁栅栏都染成了完整的蓝白色,随后通过透气窗,攀援到墙外,向下消失不见。

看起来,就像是那两个人在沉睡中,忽然“融化”成了一团不定型的血肉,随后那团血肉拖行着,自己爬上了透气窗,将自己透过窗口“挤”了出去一样。

房间里的警察们面面相觑,为这想象激灵灵地打了个寒颤,从脊梁骨生出一股凉意来。

“这情况不是我们能解决的了。”一名警察“咔嚓”地拍下现场的照片,说,“打电话给上头,说明这里的情况,听后续的命令吧。”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就在警察局发生这场骚动的更早之前,一个电话早已从新改造成立的精神病院打给了银行家安东尼先生住宅里的雷奥。

这些收钱办事的保镖们——哦不,是精神病院新入职的“义务护工们”——提前得到过雷奥的仔细叮嘱和丰厚打点,对神父和修女这两名“疑似精神病患者”看押得更严实一些,也更早地发现了“患者们”的失踪。

精神病院室内的窗户和门都被严密地封死了,业余的护工们是在室内的马桶里发现了洇染开的血迹。他们没有警察们那样专业的现场检验试剂,无法推断出这两人的失踪原因,只是第一时间打电话通知了雷奥,同时在心里暗自疑惑这两个人究竟是如何通过狭小的下水道逃跑的,最终将一切归结为节目效果。

几乎就在雷奥接到来自精神病院的电话的那一刻,他同时听到了响彻整栋大宅的来自前警察杰克的惨叫声。

原本杰克在被袭击后是被客气地辞退了的。但是当银行家安东尼先生知道这些邪神教徒可能也盯上了他之后,又立刻话锋一转,亲切地将杰克邀请了回来,给出的理由也让杰克无法拒绝——他这里的防卫力量充足,总比杰克自己一个人待在家里要强。

杰克看起来很感激安东尼先生,但雷奥心知肚明,安东尼这样做也有一定的原因是为了分散他自己身上的风险。当同时有两个目标存在于一间房子里的时候,邪神教徒很可能会优先选择攻击防卫更薄弱的那个。安东尼身边的防卫可比杰克的严密多了。

听到惨叫声时,雷奥一秒钟都没有停顿,迅速拔腿朝惨叫声传来的房间奔跑起来,还一边声音镇定地对着手机那边说:“你继续说,那边发生了什么?”

电话里护工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明了精神病院那边的情况。这时雷奥也赶到了杰克的房间外。两名就在房间附近的保镖已经提前一步赶到这里打开了门,正满脸惊恐地惨叫着向后退去。

雷奥向房间里看去,首先看到了一地的玻璃碎片。房间里的灯被破坏了。窗户似乎也开着,夜晚的风将窗帘吹动得起伏不休。

借着走廊投射进来的灯光,他在房间深处看到了倒在地上正在抽搐的杰克和在他身上蠕动的一大团怪异的血肉。那血肉在起伏间偶尔有骨骼的轮廓支棱出来,隐约似乎还能看到模糊不清的人脸在上面一闪而过。

他脸色一沉,拔出身上的佩枪,毫不犹豫地向着那团血肉扣动了扳机。

一声枪响,杰克的身体应声弹动了一下,那团血肉被炸得四分五裂,但很快又蠕动着聚合起来,从活跃程度上看来完全没有受到影响。雷奥看到那枚弹壳被血肉排除出来,滚落到了一边的地上。

雷奥的目光扫到一旁的玻璃碎片,察觉到了什么,喊道:“闭上眼!”一边掏出一个物品扔了进去,偏过头紧紧地闭上眼睛。

强光在房间里爆发了。被雷奥扔进去的小型手持式照明弹炸裂开来,即使隔着眼皮都能感受到那灼人的明亮光芒。

伴随着强光,雷奥灵敏的听力捕捉到了房间里响起的细小的“叽咕”的惨叫声。

那最初爆发的强光后,他眯着眼,回过头去。在明亮的光线中看到室内的那滩血肉气息奄奄地摊平在那里,不再动弹了。

也是在此时他才看清了杰克的状态——那眼见已经是一个死人了。杰克的整个脸部都塌陷了下去,手臂也像面条一样耷拉在地面上,胸膛坍塌堆积着,似乎全身的骨骼都被抽走了,只留下了一具软塌塌的人肉皮囊。

雷奥招呼附近的保镖去拿手电筒。室内的强光此时已经散去。他等待视线适应了光线的变化后,自己走进屋里,又朝着那团血肉补了一枪。

炸开的血肉呈现出一种暗沉沉的红色,像是死肉一般一动不动,没有再蠕动或者聚合。

雷奥又走近了几步,忽然在炸开的地方看见了一点露出的鲜红色,当机立断地抽身后退,朝着它连连开枪。

被炸裂的血肉下面,显露出了另一团被它掩盖住的红彤彤的血肉。那团血肉活力十足地翻滚起来,迅速爬行到了不远处的窗帘后面。

这时有保镖将手电筒取了过来。雷奥从他手里抓过手电筒,照射向窗边,一把将窗帘整个扯了下来。

手电筒照射出墙上拖曳的一道血痕,和窗户上被打破的一个大洞。尖锐的玻璃边缘满是飞溅的血迹,窗户关着,夜晚的寒风从这个破洞吹拂进来,带着刺鼻的血腥气息。

雷奥打开窗户,将手电筒向外墙照去,只照射出了墙面上一条攀援的血痕和地面上一团血肉坠落留下的溅射状血迹。那团血肉已经逃走了。

他走回房间,对着门口的保镖们说:“去通知安东尼先生。杰克死了。还有,来个人修一下房间里的灯。注意不要破坏现场。再拿一个空箱子过来,行李箱也行。”

他自己则戴上手套,等到行李箱拿过来,耐心地将房间里四散的血肉骨头一块块收集起来,扔进箱子里,期间心里默默数着,总共数出了206块奇形怪状的骨骼——刚好是一个人身体内骨骼的数量。

“这是个什么东西?”重新恢复的照明下,看着这满满一行李箱的血肉骨骼,他自言自语般地问道。

类似的疑问同样在城市的另一个地方响起。

安东尼的住宅里响起阵阵枪声的时候,城市的另一边,希弗拉的家中,一楼客厅里,龙宓忽然警觉地抬起了头。

与此同时,客厅里的灯光闪了闪,啪地一下熄灭了。冰箱也嗡地一声停止了运作。

这栋房子的电源被切断了。

龙宓一骨碌离开了原地,摸出枪拿在手里。闭上眼,耐心等待着。

静悄悄的房间里,窗户破碎的声音和嘹亮的警报声几乎同时响起。龙宓就在此刻打开了手边的开关。

房间猛然恢复了明亮。在提前准备好的应急灯的照射下,龙宓睁开眼,看向闯入房间的不速之客。

那是一大团黏糊糊的血肉。在破窗时,被余舟提前设置的机关扣了个正着,当头被糊了一大桶蜂蜜。黏稠而金黄色的糖浆沿着血肉流淌着,使它的动作变得泥泞不堪。窗户两边弹出的长钉看起来对它的伤害不大,但窗户下面的一排强力粘鼠板给它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它挣扎撕扯着,发出啪嗒啪嗒的声音,像被困的飞蛾猛烈撞击着窗户,试图躲避明亮的光线照射。

龙宓注意到了这一点,关上不停鸣叫的报警器,抄起旁边的铁锹,将这团挣扎不休的血肉整个铲进了屋里。

它在地上翻滚着,在灯光中渐渐失去了活性,变得奄奄一息,但还有着微弱的起伏,证明它并未彻底地死去。

警报声吵醒了这条街道。附近的房屋纷纷亮起灯光,一扇扇窗户打开,抱怨声和询问声交织在一起。

龙宓通过这些交谈声判断出房屋外面应该没有什么明显的异样。于是跟着同仇敌忾地向外喊了一声:“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大半夜的把我家窗户砸坏了!”

一边警惕地将试图往阴影处逃跑的血肉一锹拍在了地上,有些嫌弃地说:“这是什么东西?”

在那团血肉彻底失去活性之前,龙宓测试了它的种种能力。最终在将它铲成几块装进铁桶里烧成灰以后,得出结论:“这东西不怕物理攻击,电击效果不大,但畏光畏火,也害怕强酸。变形能力有限。提前有准备的话,不算难对付。”

楼上,警报声响起时,余舟睁开了眼。

艾米拉坐起身,按动床头的开关,发现灯光没有亮起,问道:“供电停了。有人闯进来了?”

余舟利落地抽出枕头下面的厨刀,拧亮床头的充电式小夜灯,一边下床一边说:“艾米拉,你守在二楼,我下去看看。有情况就喊我。”

艾米拉应道:“好,你多小心。”

余舟保持安静地打开门,一无所知地摸进了走廊。在她头顶大约两米的位置,另一团血肉正在活动着。

它通过烟囱无声地爬进了这栋房屋的烟道,半途中遇到了阻碍——这栋老式房子的壁炉早已被改造成了墙壁,烟道也被砌实弃用了。

但烟道里因为年久失修,有着一道不大的裂隙。它拉扯变化着血肉形态,艰辛地通过这道裂隙,落在了阁楼的地板上。

黑暗无光的阁楼里,这团巨大的血肉蠕动向前,察觉到自己拨动了什么类似木棍的东西。

随后,咣当一声巨响,一个大箱子从天而降,将它牢牢实实地扣在了地上。砰砰咚咚,好几袋重物落下来,砸得地板不住震颤,将箱子埋得严严实实。

这动静实在是令人难以忽视。片刻后,拆解了阁楼门外的机关的余舟拿着手电筒爬上阁楼,将灯光照向仍在颤动挣扎的箱子,自得地眯了眯眼,嘀咕道:“艾米拉还说我为了一道小裂口准备一个这么大的箱子太夸张,这不就抓到了一只大老鼠吗?”

这是她在阁楼上特意设置的第一道机关,专门为了人类或者类似体型的生物准备的,小型生物无法触发。而防备小型生物的第二道机关,在阁楼门那里。至于比人类体型还大上许多的生物怎么办……到时特殊声音的报警器会响起来,就别想着正面战斗了,还是先抓紧时间逃跑吧。

她敲了敲箱子,确定里面的生物一时半刻无法挣脱,决定先把它放在这里,去看一眼龙宓那边怎么样了。

她沿着阁楼的楼梯爬下来,轻巧无声地落在地面上,听到楼下的动静也逐渐安静下来。

事实证明,凡事多一些准备总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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