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证？”
对方律师傻眼了。
在接受委托前，白香兰根本没有跟他提过这件事。
一分钟后，关晴带着陶晴美出现在办公室里，被里面的架势吓到，陶晴美当场心虚的屏住了呼吸。
她下意识朝不远处的霍娇娇看去，对方也正惊恐的望着她，眼神短暂的汇聚后，霍娇娇率先将目光移开，整个人都变得不安起来。
将两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眼底笑意更深了些，左宁招手示意让关晴和陶晴美坐下。
一边是关晴，一边是左宁，陶晴美被夹在中间，她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对面的霍娇娇和律师，倍感压力。
微微点头，左宁用眼神示意关晴开始。
会意点头，关晴偏头看向陶晴美：“小陶，对面的这位小姐你认识吗？”
“不……不认识！”
磕磕绊绊，陶晴美疯狂摇头：“我不认识霍小姐！”
一句霍小姐，让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了变化，白香兰的脸更是瞬间拉了下来。
意识到自己说漏嘴，陶晴美下意识想要找补，却被关晴的笑声打断。
“可是小陶，我并没有告诉过你这位小姐姓霍啊。”
轻叹口气，她语重心长的搭上了陶晴美的肩：“小陶啊，你在公司偷偷摸摸干了什么事你自己心里清楚。”
“都已经到警察局了，你还不老实交代吗？”
后背一凉，侧眸看了看身旁眼眸含笑的左宁，陶晴美心里咯噔一下，终于明白了关晴为什么非要在上班时间软磨硬泡的带她出来。
原来她私下做的那些事……早就暴露了。
紧张的直咬唇，飘忽不定的眼神一个劲的往对面的霍娇娇身上扫，霍娇娇当场急了。
一拍桌子，她蹭的站起身来：“什么意思？我好歹也是霍氏集团的千金，认识我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左宁，别以为你收买串通了几个人就可以在这胡乱给我破脏水，我没有做过的事就是没有做过！”
用音量掩饰着自己的心虚，霍娇娇看似底气十足，实则眼神飘忽不定。
她试图用这样的办法来恐吓对方。
将霍娇娇无能狂怒的行为忽视，左宁淡淡扫了眼低着头瑟瑟发抖的陶晴美，语气不慌不慢。
“事已至此，有些事应该也不用我来挑明了，给彼此留些体面，是成年人的默契。”
“可是小陶，我必须认真的跟你表诉一下这件事的严重性。那对耳环是Ann的珍藏款，市场估价在千万以上，且有价无市。这件事已经惊动到Ann本人了，她的意思是必须追责到底。”
“上千万的金额，足够你吃整整十年的牢饭，甚至是无期徒刑。看在你是我亲自招进来的人，如果你现在肯老实交代一起并配合警方调查，Ann那边我回去帮你求情的。”
“这个情要不要，现在的决定权在你，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
终究是自己亲自面试招进来的员工，左宁多少还是留了情面。
本就如惊弓鸟的陶晴美在听完这番话后，整个人突然抖如筛糠，她紧攥着藏在桌下的手，似乎还在犹豫。
见陶晴美有动摇的样子，霍娇娇更急了。
一把扯住律师的手，她着急的向办案民警控诉：“威逼利诱，她这是在逼着人说假话啊！”
“警察同志，她当着你们的面都能嚣张成这样，指不定私底下还收买了多少人呢！难道你们这都放任不管吗？”
霍娇娇久病乱投医，就连律师都没能拦得住她。
隐隐有些头疼，事已至此，白香兰也只能顺着霍娇娇的话继续往下说。
“左小姐，我们不是在讨论娇娇的那对耳环是从何而来的吗？你这突然带个陌生人过来，还对这小姑娘百般刁难，请问这个小姑娘跟我们之间的事有什么关联吗？”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还挺大呢。”左宁微笑，目光有意无意的往霍娇娇身上扫。
见霍娇娇满眼惶恐却还要硬撑的滑稽模样，她眼底的戏谑更弄了些。
“警察同志，今天这件事说到底其实是我们工作室内部出了问题，为了省时省事，所以我今天直接把出问
题的员工带过来了。”
“Ann海城工作室虽然成立时间短，可我们的工作室制度和各方面安保是十分到位的。工作室有一批用来专门供人观赏的珍藏品，那对耳环就是其中之一。”
“若非必要，珍藏品平时都是锁在柜子里的，除了我们内部的工作人员，外人是绝对不可能接触得到的。”
“本该缩在柜子里的东西如今却凭白出现在了市面上，既然有买家，那自然那也有卖家了。”
“陶晴美。”她突然回头，“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非要我拿出监控才肯说实话吗？”
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陶晴美突然捂着脸嚎啕大哭起来。
“是我……一切都是我干的……”
慌乱站起身来，她痛哭流涕，冲着左宁深深鞠下一躬。
“对不起宁姐，是我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也辜负了这段时间以来你对我的栽培……东西是我偷的，也是我偷偷卖给霍小姐的……”
“陶晴美！”
真相被戳穿，霍娇娇有些恼羞成怒：“你这个贱人，居然敢出卖我！”
“当初我可是多给了你五万块钱的封口费的！你居然敢出卖我？”
心里本就窝着火，陶晴美的背叛无疑是给了霍娇娇最重的一击。
激动的蹦跶起来，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霍娇娇穿过桌子冲上前抓着陶晴美的头发就想往桌子上磕，幸好一旁的左宁眼疾手快，抢先将她拦下。
反应过来的民警赶忙上前将她控制住，鉴于霍娇娇情绪太过激动，警察本想直接动用手铐，却被白香兰强硬制止。
“敢动她？你们是不是不想在海城混了？手铐那是给罪犯用的，我女儿做错了什么！”
母女俩简直一个德性，看着缩在角落瑟瑟发抖的陶晴美，左宁眼底最后一抹温度彻底褪去。
她冷笑，“霍娇娇现在的确不是罪犯，但待会儿可就不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