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你生日吧？”
沈心羽从刚刚开始就一直愣愣地注视着蛋糕，周仲鱼有些不确定的问。
高考互相检查双证的时候他就留意过沈心羽的身份证，日期应该不会错才对。
要是弄错的话，确实会有那么一丢丢尴尬。
沈心羽眨眨眼，听到他问话后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
温暖的光让他的面庞光影分明，像是太阳与晨曦线的交融点。
温暖，安心，又充满希望。
有风。
烛光摇晃。
周仲鱼本能地用手护了一下。
“你怎么知道，”沈心羽看向生日蜡烛，“我的生日。”
周仲鱼笑着看她，坦诚道：“高考那天看过你身份证就记下了，许个愿吧。”
沈心羽又抬眼看看他，‘恩’了一声。
她闭上眼，双手握成拳，搭在自己下巴，微微颔首。
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幸福感。
他说看过便记下了，说得多理所当然啊，就好像本来就该如此一样。
这就是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吗？
幸福感由心而发，最终洋溢在脸上。
周仲鱼看着烛光中许愿的她，短暂出神。
迅速回过神来，拿出手机。
这种时候要是没能拍下来还怪可惜的。
沈心羽许完愿，睁开眼，看到周仲鱼正拿着手机对准自己。
在她抬眼的瞬间，定格。
她的眼里有光，也有他。
拍完后，两人凑一起看了会照片。
周仲鱼：“本来想要在你许愿时候拍一张的，你这睁眼也太快了。”
沈心羽：“唔……对不。”
周仲鱼做了个‘停’的手势，立刻将其打断：“诶，今天你是小寿星，不准说这种话，小寿星最大。”
沈心羽看着他的样子，笑了一下。
见她笑了，周仲鱼也跟着开心。开玩笑问她：“你许的什么愿，怎么那么快？”
沈心羽不假思索，脱口而出：“我希望我能和你永……”
周仲鱼迅速伸手捂了下她的嘴。
沈心羽不明所以，呆呆地看着他。
慢慢收回手，周仲鱼又给忘了，不能随便和她开玩笑来着。
他解释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用回答的。”
沈心羽似懂非懂地‘噢’了一声。
随后就是切蛋糕环节。
沈心羽先切了块给周仲鱼，然后才给自己切一块。
她看着蛋糕盘里的小狗图案，有些舍不得破坏。
挖一勺。
蛋糕入口。
绵密轻盈的奶油在嘴里化开，她幸福得眯起眼睛。
好吃。
幸福得眯眼的样子像极了清晨晒太阳的小狗。
周仲鱼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挖了一大勺蛋糕吃，问她：“你有什么想要的？我给你补生日礼物。”
在幸福海洋里遨游的沈心羽回到现实，认真思索了一下。有些抱歉地看向他：“……没有什么想要的诶。”
周仲鱼：“也不只是礼物啊，今天你是小寿星，有什么要求就提嘛。”
说完，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前提是如果我能做到的话。”
刚刚说到可以提要求的时候，他明显从沈心羽的眼里看到了一丝闪烁的光……
大概知道她想要什么了，但现在自己身体确实不方便，所以才补充一句。
不用攒奖励就可以提要求诶——
沈心羽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眼里一下子就亮起了小星星。
她脑海里闪过好多想做的事。
要怎么被他温柔的破坏才好呢？
突如其来的幸福感让她有些飘飘然。
当听到周仲鱼的补充后，她才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看了眼前者身旁的拐杖。
一时间觉得自己很过分，对自己有些恼怒。
怎么在这种时候都还在想那种事情。
可是。
真的好久没有被他收拾了……
从住院到现在为止，将近一个月。
这是她坚持得最长的一次。
不知道是不是被劳累麻痹的原因，她想被伤害的念头没有像从前那般强烈和无法控制。
但随着时间不断拉长，内心的渴望也在积攒。
她给自己找事做，让自己更累些，试图以此来缓解内心的渴望。
刚开始确实有用，但最近，每天晚上她都会侧躺着，对着周仲鱼床的方向发呆。
脑海里总是会止不住的幻想，要是他能突然走过来，把自己从床上揪起来狠狠收拾一顿就好了……
懊恼，自责，纠结，泛泛出神。
周仲鱼看着不说话的少女，虽然不知道她具体在想些什么。
但从她写在脸上的情绪可以看出，她的心路历程很跌宕。
虽然身体不是很方便。
但。
今天小寿星最大。
不方便归不方便，又不是不能动手。
收拾你一顿也没多难。
说是这么说。
但仔细想想还是觉得很诡异，想象一下这样的对话——
问：“亲爱的生日快乐，有什么想要的？”
答：“我想被你打一顿。”
今天女朋友过生日，我打算狠狠收拾她一顿让她开心开心。
怪。
很怪。
不过，如果放在她身上的话，又会觉得莫名合理。
既然如此——
周仲鱼：“我是不是好久没打过你了？”
听到他突然发问，沈心羽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看向他。
“把蛋糕放下。”他说。
语气随意，但却透着命令的意味。
沈心羽不敢多问，更不敢违抗，听话的把手里蛋糕盘放下。
“我多久没打你了？”他问。
沈心羽看着他，现在他的气场完全变了。
每当这种时候，她都会打从心里觉得恐惧和害怕。
但这是一种能感受到爱的害怕。
害怕，发抖，但是喜欢的不得了。
“要我再问一遍吗？”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但却让她倍感压力。
沈心羽赶紧回答：“快，快一个月了。”
她回答着，身子不自觉坐得端正。
周仲鱼从口袋里抽出张餐巾纸，主动伸手凑到沈心羽面前。
不是那么轻柔，甚至稍微带点力道地帮她把不小心沾到嘴角的奶油擦掉。
“我不想一会弄脏手，下次自己擦干净，记住到了吗？”他面无表情，做出宣告。
“记，记住了。”沈心羽声音发颤，身子也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恩，那你可以跪下了。”
严厉，有爱。
几分钟过后。
沈心羽泪花都被打散了，侧脸有明显的指印。
生理性的眼泪来得快也去得快，她抬手擦了擦便很快止住。
泪花散了，心花却开了。
“好了，继续吃蛋糕吧，吃完我们回去了。”周仲鱼把视线从跪在一旁的少女身上收回。
他拿起自己的蛋糕盘，继续吃蛋糕。
沈心羽刚要站起来。
啪！
凌厉的巴掌来得猝不及防，她被打得一偏，手扶着长椅。
缓了一下，用小指把挡住面庞的散发勾到耳后。
有些委屈地重新抬脸看向他。
有一点点委屈，明明说可以继续吃蛋糕的，怎么又突然打过来……
周仲鱼：“过个生日都想被打，像什么样子。我只说你可以继续吃蛋糕，没说可以站起来。”
沈心羽低下视线，眼里泪花打转：“对不起。”
啪！
反手过来。
脸侧生疼，沈心羽吸了口气，嘴唇有些发抖。
反手打上来时，因为骨节突出的原因，会更痛些，她也更害怕。
心里也更喜欢。
她怯生生地看向他，眼里除了泪水还有疑惑。
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又被打。
“让你今天不准说这种话，不打一下记不住是吧？”他语气严厉。
是了，他说过今天她是小寿星，不准说这种话。
“对不……”沈心羽明白过来，又本能的开口道歉。
看到对方又抬起的手，她害怕得稍微侧着脸，迅速改口，“心羽能记住，别，别打了。”
周仲鱼眼睛一眯，哼了声：“赶紧吃，吃完回去了。”
“知道啦。”沈心羽听话，继续吃蛋糕。跪着。
周仲鱼一直用余光留意着她。
有些东西也只有他才能察觉到——
无论是：
她哭也好。
发抖也好
叫疼也好……
她那深藏眼底的爱意以及嘴角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都在宣告着她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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