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临走时，反反复复把手给洗了一遍。
小费也没要，放在桌子上。
米雅兰出来看见那笔钱，心里猜到了大概怎么回事。
“你还是那么喜欢打赏别人。”米雅兰换了衣服，又是之前那副做派，“我跟你说过了，家里不是会所，你这样做反而是侮辱人。”
万皓觉得她大题小做，“我习惯而已，而且他们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大多都接受了我的小费。”
米雅兰有些累，不想说话。
她记得今天是自己的排卵期，想起表妹的话，她问道，“万皓，你晚上能早点回家吗？”
万皓正在回消息，心不在焉道，“你有什么事？”
见他那副样子，米雅兰有些生气。
“还能有什么事，上床。”
万皓哦了一声，“那我争取早点回来。”
夫妻之间增进感情的私密事，在他们之间，就像任务一样。
米雅兰面无表情的离开了。
万皓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翻飞。
【小骚货，晚上你值班吗？我过来疼你。】
……
妇产科的病人一直都很少，到了晚上，医院门诊部几乎没有人。
万皓跟小姨子在办公室里就按捺不住了，大搞特搞。
姜音伪装成护士，拍了视频就离开。
回去的时候，她还偷摸看了看。
整个视频也就八分钟。
万皓背对着，表妹的脸正好出现在镜头，一口一个姐夫，喊得特别欢实。
她一边演戏，一边问，“为什么今天这么着急啊，就这么想我呢。”
万皓喘着粗气，“你姐今天排卵期，我先全都给你，晚上回去我就说太累了不想做，能糊弄过去。”
“那以前你们做的时候，你起不来怎么办？她想办法刺激你？”
“我跟她都几个月没做了，看见她就烦。”
“哼，她哪里比得上我呀。姐夫，等我怀孕了，你就跟她离婚，迎娶我进门，到时候她的钱有一半是你的，我们就远走高飞，到处旅游，好不好？”
“好，都依你！”
姜音关掉视频。
一抬头，就见董蔷薇在门口站着。
她双臂环胸，质问道，“拍的谁？”
姜音皮笑肉不笑，“在看片，没拍谁。”
“是么，那我也看看。”
董蔷薇直接走了过来。
姜音把手机藏起来，不给她看。
董蔷薇严肃道，“现在你是董老的学生，在他的地盘上生活，就要遵从他的规矩，我不允许你给他招惹任何麻烦。”
姜音低声道，“我有分寸，绝对不会牵扯上董老。”
“我听说你今天跑去找米雅兰了。”董蔷薇眯了眯眼，“这视频是她老公？”
“……”
见事情瞒不住，姜音只能顺势回答，“我去检查的时候，不小心碰见的，觉得好玩就拍下来。”
董蔷薇突然不感兴趣了，不屑道，“她那男人爱玩，是圈子里都知道的事，只是米雅兰的家教严，万皓也藏得好，所以事情一直没有败露，视频里那女的一口一个姐夫，不会是徐露露吧？”
姜音抬起眼，“你认识她啊？”
“不认识，她家境差，跟我们不是一个圈子里的，但是很风尘，也愿意伏低做小。不过我没想到她野心还挺大，竟然想撬掉米雅兰，上位做万皓的老婆。”
姜音愤愤不平，“万皓当时入赘，靠着米家打下的江山，没想到一有钱就变坏，连这么好的老婆都背叛。”
董蔷薇睨着她，“你这么关心别人，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
“姜音啊，裴景川跟白昕昕订婚了，知道吗？”
姜音一僵。
她怔怔看着董蔷薇，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哦说错了，是快要订婚了。”董蔷薇幸灾乐祸道，“裴家做得低调，没有对外宣传，不过我知道一手的消息，所以赶紧过来告诉你。”
姜音紧紧的捏着手指。
要把掌心掐破，感觉到剧烈的疼，才能不让自己情绪失控。
半响后，她隐忍着波动的情绪，低声说，“是吗，那是一件好事，恭喜他们。”
没看到她发疯，或者痛哭。
董蔷薇还挺可惜的。
“你就这么相信我了？怎么不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呢？”
她最懂如何杀人诛心。
表面上是在安慰她，实际上是要她更难受。
姜音轻扯了一下嘴唇，无力反击。
“你要笑就笑吧，我没有靠山了，以后你想怎么欺负我都行，没有谁保护我了。”
董蔷薇觉得无趣，转身离开。
这一两个月，跟姜音打打闹闹，互相看不顺眼。
但也没有真想要她死。
想起刚才她那失望委屈的样子，董蔷薇心里莫名烦躁。
……
这几天，姜音为了不去想订婚的事，成天都在外面奔波。
她早早就为米雅兰设计了一套珠宝。
这几天她跟现场，盯着做实物。
宴会前一天，姜音把一切都准备好。
然后来到米家，见到米雅兰。
不出所料，米家依旧冷清，只有米雅兰一个人。
她穿着丝质浴袍，端着红酒，漂亮精致的背影，却写满了孤寂。
姜音叹气。
米雅兰听到了声音，回头，“你怎么来了？”
姜音走过来，微微一笑，“保安送我过来的，门没有关，我敲了几下，米小姐你没听到。”
米雅兰此刻，正好需要排解。
她让姜音坐在旁边。
“米小姐，你的礼服和首饰都准备好了，明天一早我为你打扮。”
米雅兰摇晃着红酒，毫无兴趣。
“很没劲，是不是？”
姜音故作不懂，“为什么这么说。”
米雅兰嘲讽道，“马上就是我的生日了，可是我的丈夫还在外面忙，不管任何事都比我重要。”
“那就别太把男人当回事。”
“说得那么轻巧，这么多年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忘的。”
米雅兰将红酒一饮而尽。
她脸上浮现出几分醉态，娇憨得可爱。
她撑着脑袋看向姜音，“但不管怎么说，明天我一定要开开心心的过我三十岁生日，如果明天你能让我出尽风头，以后你就做我的私人设计师，怎么样？”
姜音轻笑，“多谢米小姐的好意，我现在是董老的学生，不接私活。”
窗外，万皓的车开了进来。
只是停在大门外，就熄了灯。
姜音的视力好，看见那车没多久，竟然就摇晃了起来。
她觉得恶心。
跟米雅兰说，“米小姐，你也该睡觉了，我送你去卧室吧？”
此刻，米雅兰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拿出手机挥了挥。
“着急什么呀，我还有宾客没邀请呢。”
她打开通讯录，胡乱的滑动着。
不知道看到什么，她嘿嘿一笑，“裴景川！裴景川好啊，明天我要他过来给我撑场面。”
姜音心里一紧，看见她已经拨出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