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玉清根本不给陈鑫涛说话的机会，他这一通抢白，愣是把毫无道德的趁火打劫，说成了正义凛然之事。
“不是，五个点啊！”陈鑫涛满脸肉疼，眼巴巴的看着石玉清。
就在两个多小时前，陈鑫涛还沉浸在赚足了三成利润的狂喜之中。
甚至不忘私底下调侃石玉清几句，辛辛苦苦的生产、灌装，再到内外包装，整个过程下来，成本就达到了一成。
石玉清的出货价是两成半，满打满算也就赚了十五个点。
而且，还是毛利！
雇那么多人，不花钱吗？
找仓库，而且是狡兔三窟，方便随时转移的那种，不花钱吗？
搞销售，还得费劲吧啦的筛选客户，生怕对方是厂家或者是质检部门的人，费心费力。
除去这一切的开销，最后落进自己腰包里的，才剩下几个钱啊！
陈鑫涛只是打了个电话，外加吃了一顿饭，就轻松搞定一切，三成利润顺利到手。
甚至于这顿饭，都是别人掏钱，自己只负责敞开肚皮吃。
做成这么牛的买卖，足以让陈鑫涛在所有人面前扬眉吐气。
但他没想到的是，事情刚刚有了眉目，就遭到合作伙伴柳丞丞的背刺，利润直接少了一半。
但不管怎么样，终归还是能赚一笔，陈鑫涛也只能忍了。
亲自来到石玉清面前，原本是寻求帮助的，以为靠着姻亲关系疏通门路，结果却是被自家亲姐夫趁火打劫。
“小子，哭穷勉强可以忍，但你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石玉清惯于铁石心肠，冷着脸说：“五折的出货价，除掉给中间人十个点的好处，你至少还剩下十五个点的利润。”
“你什么风险都不承担，就赚了十个点，还踏玛德不知足吗？”
陈鑫涛有些急了：“姐夫，咱话可不是这么说的，赚多少是我的本事，跟其他的无关。”
他做出一副理论到底，绝不让步的既视感。
石玉清直接甩出杀手锏：“既然如此，那咱们先说说你这个人客户的来历？”
虽然石玉清不了解具体情况，但也能想到，大几率是从去店面咨询的客户，被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搞出来做私单呢。
自己在外面发展的客户？
想都不用想，根本不可能！
因为石玉清太了解自己这个小舅子了，他根本没有这个本事。
退一万步讲，就算自己判断错了，诈对方一下也没什么不好的。
陈鑫涛好不容易支棱起来的气焰，顿时就垮了下去：“姐夫，就按你说的办，让给你五个点。”
石玉清心花怒放，但脸上一点儿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做出一副吃了多大亏的样子：“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这样的先河，以前从来没有开过，以后也不可能出现。”
“要不是看在你是我小舅子的份儿上，我才懒得搭理你呢！但是你给我记住，这种好事儿只有一次，下不为例！”
“所以自己知道就行了，千万别出去给我宣扬，管住自己的破嘴。”
陈鑫涛果然上当，点头说：“我记住了，姐夫。”
石玉清虽然极力控制，但还是忍不住露出笑容。
真是个蠢货，没脑子！
要是所有的客户，都这么好忽悠的话，自己还不得赚翻天啊！
“还有一点，万事必须小心再小心。”
石玉清叮嘱道：“不要为了一点儿蝇头小利，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们做的是长久买卖，千万别栽了。”
“有任何不对劲儿的地方，立刻给我停下来，懂了吗？”
陈鑫涛连连点头：“懂了，姐夫。”
石玉清继续说：“别嫌我唠叨，万事都要往最坏的方面去想，只有这样才能保证面面俱到，屹立不倒。”
“我问你，要是出了问题，你准备怎么脱身？”
“我还是那句话，亲兄弟明算账，你要是栽进去了，别怪我见死不救，我的首要任务是自保！”
陈鑫涛这次很有自信的说：“我是通过中间人出货，进账出账都不从我这里走，他们之间签订合同，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至于收款的账户，我找了一个肿瘤晚期的老头子，用他的银行卡来操作。”
“就算是出了事，也查不到我头上！”
石玉清沉默不语，因为属于正常操作，没什么可夸赞的地方。
陈鑫涛不忘工位一句：“再者，您这里的货，本来就经得起考验，绝对没问题，怎么可能出事呢？”
石玉清终于笑了：“这倒是实话！”
“对了，还有一件事，尾款你可以交货之后再给，但是定金必须当场打给我。”
陈鑫涛连连瞪眼：“不是姐夫，你怎么还信不过我？”
你都从我这里抢走了五个点，还是一步都不肯退让，这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
“钱是钱，交情是交情，不能混为一谈！”
石玉清正色道：“等交易完成之后，咱们再论亲戚关系，等到过年的时候，我返给你一个大红包都行，但规矩不能坏。”
陈鑫涛有什么办法，只能被人拿捏。
这次生意做的也太憋屈了，两头儿受气！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儿上，陈鑫涛真想当场撂挑子，老子不赚了，你们谁都别想赚。
陈鑫涛离开之后，作为小姘头的女大学生开口说：“亲爱哒，你这个小舅子的确不咋滴，一副狗肉上不了台面的样子。”
石玉清深有同感，点头说：“这家伙是有点儿小聪明，但明明不多，却偏偏特别喜欢卖弄。”
“而且是那种很容易被人识破，他自己却根本不知道，傻不拉几的在那里洋洋得意，还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
“别人不点破他，要么是懒得做无聊事，要么是故意看他的笑话呢。”
“我也就是看他还算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才留着他管理店面，不然早就开除了。”
小姘头的真正意图立刻显露出来：“我弟弟虽然年龄小，却属于聪明伶俐的那种，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等以后他过来了，肯定会帮你分担很多压力的。”
石玉清嘴上没有点破，心里想着你以为我会相信？
一个上学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搞不定的人，也配得上聪明伶俐这四个字。
“对了亲爱哒，你到底做的是什么生意啊？”
小姘头皱着眉说，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不是有正经的仓库嘛，为什么要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专门租个房子呢？”
石玉清立刻便的机警起来，目光直刺人心，语气更是冰冷到了极点：“你打听这个，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