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辰一句话给牟其中整破防了。
“老弟，我确实没想过，你给哥哥讲讲，咋回事？”牟其中有点重视对面的这个小帅哥了。
“美元，北方巨人严重缺乏外汇。”孙辰话说一半，吊着牟其中的胃口。
“为啥呀？北方巨人，多么强大！我年轻的时候，当过民兵，专门是防这个北方老大哥的。咱们渝城，那地下…嗯，那地下物产富饶。”牟其中保密条例还没忘。
嗯，你们地下长城老子出差的时候去吃过火锅儿，害得老子一个礼拜拉屎像受刑。
“大国？！外强中干罢了。最强大的堡垒，往往是从内部开始溃烂的。”孙辰不屑地说，觉得这是个历史常识题。
“不会吧，我不信。”牟其中觉得他这个是个科幻片。
“不信是吧，我问你，北方巨人出口什么？”孙辰要好好给牟大神上一课。
“军火，北方巨人军火多强啊，还有黄金、钻石，tmd，从老子花国抢的西伯利亚，好东西可不少，还有石油…”牟其中说。
就凭这个答案，老牟同志已经算是见识卓越了。
“首先说军火哈，去年花旗国揍伊拉克的海湾战争，晓得不？”
“晓得，伊拉克被揍得满地找牙，最后退出了科威特。”
“老哥你不愧是天天看报的。没错，伊拉克输得很难看，花旗国赢了个满堂彩。伊拉克可是清一水的毛国武器啊，被打得溃不成军，你说说，没有个三年五载的，他家军火还能恢复信誉吗？”孙辰分析说。
“那是伊拉克不会呀！北方巨人还有很多厉害武器没拿出手呢！”牟其中严重不服。
“嘿，没拿出手的也不会卖，会卖的常规武器，坦克之类的不好卖了，同意不？”
“这个同意。”牟其中表示认可。
“行，咱们说黄金，今年花旗国在英国伦敦做空黄金，晓得不？”孙辰继续说。
“不晓得。怎么讲？”
“两国操纵黄金价格，北方巨人贱卖黄金，换的外汇少了呗。是不是这个理儿？”孙辰问。
“确实是。”牟其中不懂，但是表示认可。
“第三个，油价，去年海湾战争涨了点，现在立马下来了，今年这个出口创汇也少了吧？”孙辰说。
“是这个道理。这么说，北方巨人很缺外汇？”孙辰举了三，牟其中反应了一。
“牟老哥说的不错，他就是缺外汇，不过这还不是全部。”孙辰继续说。
“还有啥？”
“还有他得进口粮食，粮食价格稳中有升，还得归还到期外债！”孙辰稳稳地说，一副高人做派。
“那他缺美元，咱们也没有啊，要说二三十万美元是有的，多了就抓瞎了。”牟其中苦着脸说。
“不能这么讲，轻工业品换飞机还是有搞头的。”孙辰喝了口啤酒，慢悠悠地说。
“哦，快说说。”牟其中立刻老了精神，探着身子冲孙辰说。
“他们缺外汇，还债了就不能买粮食，买了粮食就不能还债，要是你，你怎么选？”孙辰问。
“当然是tmd先吃饱饭了！”牟其中梗着脖子说。
“No！国际上要讲信用！他们一准的选还债，老百姓会饿肚子。”孙辰太了解这些政客了。
“所以，咱们用食品换他的飞机，其实也可以当他们的备选方案？！”牟其中脑子转得飞快。
“没错！”孙辰坚定地说。
“老弟你这么一说，我就豁然开朗了，你继续说。”牟其中一拍大腿，想继续白嫖。
“嗯，这个，老哥，我马上到站了，咱回见吧？”
时间过得飞快，襄城马上就要到了。孙辰欲擒故纵，看着牟其中的反应。
孙辰开始收拾行李。夏天行李也不多，就一个小包。收拾完站起来活动手脚，准备下车。
“哎，小兄弟，别啊，你还没说完呢！”牟其中见状，有点急了。
“牟老哥，我要到家了！坐过站，家里会着急的。”孙辰心里紧张，可是面上装得却很自然，一副不得不下车的架势。
“各位旅客，襄城站就要到了，请拿好您的行李，提前准备下车。”列车广播员独特的嗓音想起，风格跟所有的广播都不一样，无限接近民国范。
孙辰心里不情愿，但还是跟随客流，一步步往车厢门口挪动。是时候实验心理战了。
“哎，哎，兄弟你等等我！”
老牟动了，胡乱把东西装进包里，背着就冲孙辰挤过来。
稳了，孙辰心头一松。但是想起来，倒计时还有不到十个小时，心里又不由自主地悬起来。
“小孙老弟，我跟你下车，找个地方吃饭，你刚才请了我，我这做哥哥的，必须请你吃几顿大餐。”牟其中是老江湖，套近乎手到擒来，给了孙辰一个似乎不容拒绝的理由。
来啊，谁说我要拒绝了，绝不反抗。
“行啊，那谢谢老哥了。”孙辰不装了，钓鱼要松弛有度。
两人跟着人流出站。出站口站满了人，有接人的，有拉客住店的，有拉客坐车的，挤得水泄不通。
“跟着我，别乱挤，看好包。”牟其中回头嘱咐。
有两个人本来想左右包夹孙辰的，看到五大三粗的牟其中回头时，放慢脚步找其他目标去了。
火车好坐，襄城难过。
襄城火车站的乱，是远近闻名的。
牟其中在火车站招待所办理了入住，把他和孙辰行李放房间，然后出去找了个雅间吃饭。
火车站边上小饭馆大多靠宰客生存，招待所起码明码标价，而且还卫生。
“老弟，我看你不是一般人，要不这么的，你过来帮我，我给你开高工资你看怎么样？”
牟其中端起啤酒杯，冲孙辰敬了一下，一口闷了。
什么？我拿你当伙伴，你拿我当走狗？！
“牟老哥，我这辈子，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孙辰说出了心声。
打工社畜的日子，他是再也不会过了。重生一次，要么灰飞烟灭，要么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这个，没想到哈，孙老弟这么有志气，是哥哥肤浅了，来，再干一杯！”
牟其中仰脖一口闷了，算是致歉。
“好说，牟老哥，你就是我的榜样，一路上，我对你的事迹仰慕不已。来，敬偶像一杯。”
“老弟以后什么打算？”牟其中问。
“吃完饭回家，写作业，钓黄鳝，摸小龙虾……”孙辰一说到这个话题就来劲。
“咳，咳，老弟，你不打算到你偶像，就是老哥我的公司去转转？”牟其中继续邀请。
“这不还得回家打个招呼吗，还有暑假作业呢！”
“嗨，打个电话呗，作业哪里不能做？”
“老哥，实不相瞒，渝城可以去，但是我需要在你轻工业品换飞机的计划里占一股。你看行不行？”孙辰不装了，摊牌了。
“哦？”牟其中此刻倒不慌了，只要你开口，就得跟我老老实实谈。
“没有我，你的业务做不成。”孙辰掷地有声地说。